第二章

车厢后面的喘息声越来越重，庄建海能感到本来平稳的车子在行驶中有些不易察觉的抖动。他轻蔑地笑了一下，后面的年轻好像没有弄多久就不行了，车子这才刚刚开出外滩。

这种男之事对他来说真像是家常便饭，几乎每天都这么在他眼皮底下发生。这也是他对此很看得开的原因。他相信自己是不在乎赵岚被这样玩的。但……能捞回便宜吗？如果挣的不多，还不如不做。这是他反覆对赵岚说的。他坚信世上每件事都有个价钱。

一想起那次他陪老王去逛夜总会的形，他就对她现在挣的很不满意。都被玩成这样了，才这几个钱，还不如讲开来干真的来钱。

这也是他为什么同意让赵岚对要求来全程的客看形办的原因。当然他不会这么同她讲。他对她说的，就是“要是有愿作冤大，不宰白不宰。”

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一直未能洒脱到看出这一点。真是太幼稚了，看家段沪生那才是明。段的老婆约了客出来，都要先段沪生。要是段沪生的车还空着，就可以挣个双份。那个潇洒。

想起段沪生老婆挽着男扭动屁股的作做姿态，他又回忆起那次在“新得来”里坐在他腿上的体——那也是个上海。

他只是偶然地选上了个上海。他对老王吹嘘说他是有眼光的。事后他自己也觉得自己有品味。

那天老王一进门就被一排小姐痳得眼都直了，但庄建海是见过世面的。他看到那些小姐搔首弄姿的样子，竟一点不为所动，毕竟自己就是吃这行饭的，看来自己还真像个老手。他对那些过于轻佻的比较反感，很自然就挑了一个还算端庄的成熟。而且她的皮肤真是白，很是让他赏心悦目，跟赵岚的皮肤比起来还要白。

他也许选她时的心理在不知不觉中有点受了赵岚的影响？

当他后来发现她是货真价实的上海时，他为自己的眼光感到非常高兴。他后来对老王吹说，这个年舞厅里多的是外地小姐，但他一眼就能看出谁是真正的上海。

老王就不行了，被一个妖艳的迷住。据老王后来说，他真受不了那个。他说这话时满脸都是红印子。不过庄建海知道这不是老王的心里话。他能看出来老王还是对那个非常受用的。

陪庄建海的小姐叫云红。真是俗气的名字。但也没办法。现在的小姐都取俗气的名字。赵岚在舞厅里叫的是什么名字？他居然还一直不知道。好像叫什么晶晶？还是筝筝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