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“秘密心事”－响往

这天晚上，儿子和管家都睡了；我独自趴在床上，一面欣赏音响里播放的古典乐、一面悠闲地逐页翻阅相片簿。但与以前不同，我的心非常平静，没有那种焦虑感；大概是因为上床前，只洗把脸、敷上护肤面霜，就进了卧室，而不曾在浴厕间“自我检查”身体的缘故吧？

大学时代的相片簿，排满了自己与同学在宿舍的生活照、台湾各名胜古迹、观光点的旅游照；有生庆典、宴会上的穿着、和吃相；也有闺中密友间的戏谑、打闹……看着看着，不禁跌入了昔快乐时光的记忆里。

当然也没少的，是那时自己窦初开、对某几位男同学的仰慕之；和尤其对一个名叫徐立彬的暗恋。仅管暗恋也终止于暗恋，不曾开花结果，（见自白第5篇上，及朱莞葶写的“小青的”1～2章）却总是当年心中的晌往之一。…但可惜……

我大学一毕业没多久，就和丈夫结了婚；然后跟随他出国来美留学。从一大群在机场送行的照片中看见：我穿着七○年代末期流行的时装、戴着墨镜、遮住脸庞；但抿起的嘴，却没有一丝笑容。只记得心好茫然、也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走上这条路；一条毫无我置啄馀地、更完全不能左右的出国之途？可那时候，每个、连我妈都对我说：要接受家安排、听从丈夫的旨意，帮他早完成学习；在他创业之始，照顾好家庭、为他分忧；我未来的生才会幸福、生活才可无忧无虑……

快速翻过了几页跟丈夫在冰天雪地的麦迪生小城、求学时光的相片，只因为不想再回味那段衣食虽然无虑、神却苦闷不堪的生活。我读了不少书，也看了好些小说渡。我想象、憧景着自己被男的感觉；甚至那个男并不是丈夫，我彷佛也都愿意接受他。从小说里描述的心中，我了解到：真正一个男，会令她疯狂；但也能使她容光焕发、身形美丽。…为什么？因为她的心溢满了的幸福、灵魂在喜悦中飞翔。

我的眼光只停驻在麦城相片中的一帧上。是那次，徐立彬和一伙大学同学从美东开车来访时，在我家吃完饺子、所摄的合照。相片里，徐立彬斜坐在地毯上，对镜微笑的脸，几乎就象个大男孩儿。那夜，他们一行几，都在客厅里打地铺睡。而我，躺在床上丈夫身边，脑中尽想着的，就是徐立彬。

同年秋，写给徐立彬的信中，我说我捡了片枫叶寄给他，是干干的、金黄中呈红色、一片形状完美的叶子；手触摸它时，会发出轻轻的、沙沙响声。我问他可听见了？徐立彬回信说：他收到了，也听见我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