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

白银买来的，还没捂热呢，可就飞了。”

“安心好啦。”友通期道：“你想要个什么官？我去跟天子说。”

“算了算了，这样就挺好。”程宗扬道：“我想问问你，昨天内朝会议上，限田令是怎么通过的？”

友通期俏脸一红，“他们说的话，妾身听得半懂不懂，只听了一半就在殿后睡着了……”

友通期出身寒微，又是刚入宫不久，指望她能听懂那帮官场老手的政斗，实在是想得太多了。

程宗扬只好道：“那就算了。唔，我来是跟你说一下：我准备送她离开，短时间内不会回来。”

友通期松了气。赵合德留在洛都，对她而言始终是个威胁。她若是离开，那再好不过。接着友通期又一阵惭愧，自己居然为别背井离乡而庆幸，实在太自私了……

“卓教御好吗？”

程宗扬有些奇怪，“你怎么想起问她了？”

友通期幽幽叹了一声，“托公子的福，妾身如今在宫里享尽荣华，无论吃的用的，还是看到的，都是以前连想都想不到的。只是能说话的，除了鹦儿，就只有一个江傅。”

她起身亲手给程宗扬斟了一杯茶，“公子也许没想过妾身以前的子。那些年，妾身家死亡相继，一年到穿的都是丧服，家中每愁云惨淡。外面又有说三道四，身边连一个玩伴都无。不怕公子见笑，直到去了上清观，妾身才过了几天平安的子，才像平常一样，结了几个。像卓教御，还有凝姐姐、蛇姐姐和惊理姐姐，我在宫里的时候也常常想她们……”

说着友通期脸又红了，“我可不是想那些……你不许笑话我。”

程宗扬笑了起来，他知道友通期说的是什么。她入宫之前尚是处子，为了能入宫争宠，蛇等没少教她房中的技巧。这话题是隐私了些，但这样教出来的也着实不一般，友通期至今还挂念着她们，说明她还没有被宫中的华丽迷了眼睛。

程宗扬心下感叹，友通期虽然身份变了，气质也不同以往，但内里还是那个天真的小姑娘，并没有多少心机。

两谈越来越轻松，时光仿佛又回到上清观的时候，大家还是身份平等的朋友那样，而不是一个昭仪，一个臣子。

不多时，江映秋带着赵合德回来，两见面，彼此都有些尴尬。毕竟这座昭阳宫，连同如今的荣华富贵，都应该是赵合德的。友通期拿走了她的一切，而真正的赵合德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