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玄清观的上山道路。我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，心里明白，这不奇怪，皇上崇道，结果天下所有的道观都跟着受益。

真正的恒山派弟子并不算多，大概只有三四十，但玄清观内观里的弟则有一百五六十，而且几乎都是十五六岁以下的孩儿，不少眉散高，已非处子了。见我眉拧起，陷入沉思，她停顿了一下，才接着道：内观规矩森严，非乞子的不得进入，贱妾也是托言求子，才进得内观的。说着把进内观的过程和所见所闻一一道来。

其实山西的领线阎川已经差送来了两份关于恒山派的报告，不过内容虽远比白秀走马观花看到的报详尽，可因为白秀本身就是杀手出身，又受到六娘的熏陶，留意的细微之处却是阎川万万不及的。

阎川的报告已经指明了恒山派拥有近千亩田产，也说明它收养了大约一百五十名孤。但报告上并没有说，她们竟然能吃到白面米饭，甚至还有鱼有；也没有说，排水沟能看到胭脂水粉的痕迹。

千亩良田，年景好的话，可收田租千石，最多不过一千银子而已，加上信徒们的供奉，一年能有二千两就顶好不过了，也就是说，练青霓要把所有的收入都投进这些孩的嘴里，才能维持白秀看到的生活水准。

这样的结论显然荒谬，恒山派必定还有其他的赚钱途径没被阎川所侦缉到，或许，山西的线网出了问题也未为可知，因为按照白秀的观察，我隐约察觉到，恒山派有贩卖的嫌疑，可从报告上看，却是什么问题也看不出来。

练青霓接掌恒山已经十二年，收容孤也有七八年的历史，虽然规模是逐年扩大的、虽然也有观里子长大出嫁的记录，但白秀几乎没看到几个年纪稍大的孩，这不免让迷惑，难道那些长大的孩都嫁了？那她们都嫁给什么了？怎么嫁出去的？

阎川的报告上未提一字，白秀待的时间太短，也无从得知。

阿秀，你看玄清观可有男出没的蛛丝马迹？白秀在我怀里轻轻摇了摇：贱妾当时也怀疑，可并没有发现男的踪迹。而且，这几年玄清观扩张的厉害，从练青霓接掌恒山时的不足五亩到现在足足占了近二十亩地，房屋近五十间，贱妾一时也无法查清楚。再说，若是僧道，寺观则多有密室暗道，更不易被发觉了。她妖媚一笑：就像咱这江南居，谁知道它地下暗道纵横，又谁知道它和左右邻居其实都是一个主呢？那，大同风俗是否很开放，为何观里有那么多孩破了身？这倒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