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

从那时起，我们开始了遍游美国的旅行。在各种类型的住宿地中，我很快就喜欢上了"实用汽车旅馆"--干净，整洁，安全隐蔽之处，是睡觉、吵架、和好、贪婪而违法私通的理想地。开始，我害怕周围不断增长的怀疑，急急地付了两套房的钱，每套都有一张双床。我不知道此种男分组式的安排意义何在，既然这样不完全的分离，即将房间分割成两个相连的巢，只能写就关于隐私的伪打油诗。不一会儿，此种正当杂的想法就具有了可能（两对年轻快乐地换伙伴，或是一个孩子装睡亲耳听到悉悉碎碎的响声），这使我勇气倍增，偶尔也占用有一张普通床加一张儿童床、或有两张单床的房间。那是天堂的监狱，黄色的窗罩垂落在地，创造出威尼斯清晨的幻景和阳光灿烂，而实际上，那是宾夕法尼亚，下着雨。

我们知道--我们已知，用福楼拜的腔调说--在夏多布里昂风格的巨大树丛下的那幢石别墅，砖墙，泥砖墙，水泥天并，建在《汽车联合会旅行手册》描述成"荫凉"或"宽阔"或"风景如画"的地方。有一种木屋，四周是多结的松木，其金褐色的光泽让洛想到了油炸小的骨。我们看不上那种用石灰粉刷过护墙板的小木屋，泛着一股下水道气味或什么别的阴、刺鼻的恶臭，真是无以夸耀（除了"不错的床"），一位面孔呆滞的房东时刻准备她的赠与（"……啊，我可以为您……"）遭拒绝。

我们已经知道（这是皇室玩笑）那些大同小异、千篇一律的旅店名--诸如"夕阳汽车旅馆"、"上流之光别墅"、"山巅之院"、"松景院"、"山景院"、"天际院"、"公园广场之院"、"碧野"、"麦克之院"--；将会构成的诱惑力。招牌上有时也会有特别标明，比如"欢迎儿童，畜准许"（你受到欢迎，你被准许）。那种旅店的浴室大多是砖瓦顶的淋浴，装置形状各异，但共同点，就是都有坚定的反非宗教特，一种嗜好，正洗着，突然间水流疯了般变得滚烫，或盲目地骤冷下来，而这些都要看你的邻居是拧开了凉水还是热水，目的便是剥夺你继续享受仔细调好了水温的淋浴的权利。有些汽车旅店在马桶上方贴有说明（毛巾非常不卫生地堆在池上），要求宿客不要往池里扔垃圾、啤酒听，纸盒、死婴；别的地方还在玻璃下贴有特别告示，比如"行为准则"（骑车：你经常能看见骑车刚结束一次漫的月光旅行，从"主街"过来。"经常是在凌晨三点，"不那么漫的洛讥笑道）。

我们了解了各种类型的汽车旅店管理员、改造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