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

西部牛仔几个大字是由霓虹灯管构成的，斑斑驳驳的色彩迅速闪耀璀璨即刻又迅疾熄灭死亡，那些汉字的笔划因灯管的狂飞舞失却了字体的意韵，变得焦躁浮动又急功近利。这是我们常去的歌厅，街道两边的灯光广告林立，一个个搔首弄姿，像急于寻找嫖客的婊子。从车里出来就感受到初秋夜里的凉爽。汽车喇叭一个劲地添，它们呼啸而来，呼啸而去。汽车被各种灯光泡成杂色，受了伤的巨形瓢虫那样花花绿绿地来回爬动。

我穿着一件柔软贴身的超短连衣裙。藏蓝的颜色加上其是丝制的，整体给的感觉清爽亮眼。低胸领配上荷叶边使胸前感十足的双峰呼之欲出。而且两条大腿在裙下熠熠生辉。发也特意去美发店重新修整，它们整齐的向上梳着扎在一起，鬓角的发烫成了小卷垂在脸颊两侧。

艳丽的眼影匹配着身上的衣服。脚下蹬着一双四寸的高跟鞋，同样也是蓝色的。

并且胳膊上挎着一个新买的小手包。裙子紧紧束着身体，完全看不出有穿内裤的迹象。

他们两个也穿得得体齐整，程洋是长裤和体恤，而卓群则衬衫领带。一进里面便哄哄地挤满了，酒味、香烟味还有的香水味织到了一起，烟雾让灯光弄得成了浅蓝色，浸了整个大厅、楼道。

包厢早就订好了，那儿的经理显然认得卓群。

她领着我们就往楼上走，一路上和卓群说笑着。

程洋对我说：看出大哥特别适合这种场合。

我无语，一进了包厢，卓群一到就把外上衣脱了，套在椅背上。

他跷起腿抖着脚尖的样子看着很有派，我跟程洋稍后进了包厢，包厢很黑暗，除了几盏微弱的烛光在四下摇曳，形成出一种怪诞的，舞动的阴影映照在装潢华丽的墙上。在吧台对面的角落，立体声音响的灯光亮着，可以听到那低沉的节拍，我眨眨眼睛，让眼睛逐渐适应黑暗，当我睁大眼睛聚焦光线时，竟发现里面一堵墙镶着镜子，自己的身影在昏暗中显现出来。卓群吩咐着经理把我们要的水果盘小食拿来，经理答应着，离开时把包厢的灯光调理好。

我那极短的裙子裸露而出的整条大腿，在红色灯光的照耀下有点不真切，毛绒绒的样子。顶的旋转吊灯也打开了，吊灯的转动光束打在皮上，把整个弄得斑斑点点，如大动春的金钱豹。很快地就送来了一梱冰镇的啤酒，卓群没有忘记为我点一盘冰淇淋。

我没敢动，程洋用手背把冰淇淋推到我面前，用下巴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