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一章 反戈一击

善始善终，灵光灿烂，叶行远自己都甚为满意。他发现被压迫之下，每每表现就能攀上一个新的高峰，所谓读书胸中一气足，便无所畏惧，笔落可动鬼神。

怪不得“文章憎命达”，圣又说“天将降大任于斯，必先苦其心志”，这种感觉叶行远隐隐抓住了一丝。看来这一路醒来磕磕绊绊，颇多磨难，对他的学问和修行倒是有所帮助。

想到这里，叶行远更是心平气和，面色沉静如水，望向范佥事的目光更是从容。他掷笔于地，漫不经心对众道：“如此表现，可还够了？”

这种表现怎么可能还不够？别说有心疾的，就是在场之当中，排除范佥事这个五品官员，哪怕包括举在内，抄录圣之言能够将灵力和天机完美结合到这种程度，令纸面光华涌的只怕一个都没有。

一众士绅叹服，只觉得范佥事多事，他们跟随来这么跑一趟，虽然明着不敢有什么怨言，但心里总是有些尴尬牢骚。

范佥事却依旧老神在在，他仔细看了看叶行远所录《大学》文字，微微点，“贤生功底果然深厚，若是治好了病，到省城考试，一个举如探囊取物。”

这话是明褒暗贬啊，什么叫做若是治好了病？到了这个时候，你还要一咬死我有心疾？叶行远脾气再好也难免烦怒，他反唇相讥道：“古说不到黄河心不死，没想到今竟见到了黄河心还不死的妄。大见我这正心诚意之文，还要以‘心疾’二字责之，未免太固执了些！”

虽然官僚系统的力量就是僵硬不知变通，但范佥事这一条道走到黑的神也只有让叶行远叹服，什么事都得有方式方法，一味强来就能如愿了？

范佥事也不着急，淡然笑道：“你本读书，对医道一途未必尽数了然，不知这心疾可怖之处。据本官所见，贤生所患乃是急间歇痰迷之症。其病起时并无征兆，平时未曾发作之时与常无异。

但是一俟受了刺激，便行事癫狂，不顾后果。你与周知县争执，并将其殴伤，就是因为这个心疾。你若不信，可请医官一试便知。”

要有的时候就有，没有的时候就没有？这神病还真是杀越货栽赃陷害必备之“良病”……叶行远心中不屑，正要再开反驳。忽然脑中响起一阵嗡嗡声，就好像是有一群蜜蜂在他脑中做窝一样，然后脑门刺痛，一时间竟然浑身颤抖，站立不稳。

这是什么？叶行远强行凝聚神，举目扫视，只见范佥事身后一个黑衣服的医官，正捧着一个小鼎，低